2）

那次以后，很久都没再找到机会，不是爸妈在家，就是人家没有开门。每当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或是听到她去扔垃圾，总是让我心里像猫挠一样的难受。可惜当时是90年代，手机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而且也还没有照相功能吧。不像现在，手机人手一部，可以拍下来慢慢欣赏。不过，现在估计没有哪家会开着走廊门通风了。

机会还是来了。那天下午，放学回家，到了楼栋口，刚好看见梅下了自行车在楼道里锁车。看见我，随便说了一句“放学啦”就拿着包往楼上走。我放了车赶紧跟上，保持在她身后几米的样子。她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连衣裙，随着上楼梯，裙摆一晃一晃的扫在膝盖弯，圆润的小腿到脚尖蹬直，看的我真想扑上去亲一口。到了家门口，她背对着我在包里翻钥匙，我看着她连衣裙下包裹的屁股，猜想着里面是不是那天的白色内裤，小弟弟已经是硬的要死了。走过她身后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就是那种淡淡的香水混杂上一点点汗味加上夏天女人的荷尔蒙的味道。我掏钥匙进了家门，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瞅，她刚刚脱下的高跟就放在门口，尖尖的鞋跟放肆的刺激着我的神经，听着女人穿着拖鞋在屋里走来走去，也许是在换衣服吧，对于一个17-8的小伙子，真的是一种煎熬。然而当时的我，是绝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的。我只能闭着眼睛，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她的身体，祈求晚上她的门还能开着，而我能够及时的找到借口。

梅是我的邻居，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邻居了，但为什么我对她始终念念不忘，为什么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脑海。我也一直问自己为什么，一方面她是我的性启蒙，定格了我的性偏好，让我发掘了自己隐匿于心底的性渴望，而更重要的一方面，她是在对的时间被我遇到的对的人，又在我的记忆中刻下了极为艳丽的一幅画。timing很重要。懵懂少年，温良熟女。

晚上，当我再一次站在四楼半的时候，想看到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梅还是穿着吊带睡衣，蹲在厕所的地上，在用刷子刷地。她的蹲在那里，背对着门口，屁股好大，绷在睡衣里，能看到内裤的细边勒到肉里的轮廓，小小的一个三角，随着擦动一晃一晃的。记得当年《读者文摘》里面写的，人这一辈子总要实现一次自己的性幻想。那一刻，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将来，一定要尝尝这丰乳肥臀的滋味。

（3）

日子一天天的过，梅像一颗磁石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她也成了我那段时间宣泄旺盛精力时的唯一对象，但我从没有表现出来过，17岁的年龄差距，对方的家庭等等，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后来，我上了大学，离开了家，只在寒暑假才能回来。那几次偷窥也成了我美好的记忆，时时拿出来翻看。再后来，我交了女朋友，大学毕业找到了份不错的工作，工作了两三年后去美国留学。将近十年的邻居，相处的也不错，每次的擦肩而过，每次的礼貌一笑，仅此而已。美国的留学生活孤独而无聊，陌生的环境、繁重的学习、异乡的孤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梅。后来梁静茹有一首歌叫《会呼吸的痛》——“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就是我那时候的真切感受吧。一切的改变，从爸妈发来的email开始。

梅搬家了！在我出国的第二年，具体搬到哪里了，妈爸没说，我也没敢问。好几天，我一直缓不过劲来——是否这就是所谓的生命中的过客，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否这就是我们每个人年少时的回忆，从此尘封在记忆深处；是否这就是别人口中所谓的遗憾，留到慢慢长夜辗转反侧？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么，梅尔吉布森有个老片子叫《天荒情未了》，一个剧情老套的片子，讲一个飞行员参加冷冻实验，直到几十年后醒来，未婚妻已成了老奶奶，两人相见，百感交集。里面有一个片段至今记得，飞行员醒来后，阴差阳错住在一个单身母亲和小男孩家，小男孩喜欢班上的小女孩，不敢表达，飞行员有感而发说“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告诉她，不管结局如何，至少你自己不会后悔”，于是小男孩爬到小女孩家对面的大树上，对着小女孩唱出了“you are my sunshine”。

这个情节促使我决定给梅写信，告诉她我的感受。我不知道她的email，不知道她搬到哪里，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在哪个大学工作，但具体哪个系哪个实验室，完全不知道。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变成“乡下，爷爷收”的结局，不过我决定试试。

很多事情，开头都比想象中的要难。比如我写这篇东西，说实话看《金鲤岂是池中物》、《少妇白洁》等等，觉得人家写的真是好，轮到自己写，才觉得很多感受，很多意境，是用文字很难表达出来的。同样，我的第一封信也是这样——我不知道写什么！

想了再三，我买了张Hallmark的贺卡，齁老贵的。我觉得贺卡既不需要啰嗦的写什么，又可以提起对方的好奇心。至于落款，我没用真名，而是留了“王川”的假名，望穿秋水的谐音，一来可以试试水，二来暂时不想让她知道我是谁，都是很熟的老邻居，传到爸妈耳朵里会要我的命。

贺卡寄出去真的变成“乡下，爷爷收”了。